职场小说--从三陪女到金牌销售：美女销售做单记（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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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初涉销售业(1)



　　十 初涉销售业

　　到了天津才知道，原来这里只有一个人——天津办事处总经理水蓝。水蓝是个三十左右很有女人味的女人，很白的皮肤，眼睛很漂亮，长的有点像许晴。除了稍稍胖了一点点一切都恰倒好处。她对我们很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就好象我们大家是认识了很久的好姐妹一样。和我一起来的女孩叫张燕，比我大了几个月，春天生的。她小巧玲珑，不漂亮，但很可爱。她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因为她悄悄给水蓝带来了一箱鞍山的鞍果梨，让我很尴尬。我们每人住一个房间，是居民楼里的一户三室一厅的户型，客厅就是办公室。有办公桌、电脑和传真等。简单布置了一下房间就到中午了，水蓝把我们带到附近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为我们接风。她告诉我们，工资每月800元，但要压后一个月才发。每月手机费随工资给200元钱，市内交通费也是200元，另外在天津的每天补助费是40元。如果独立拿到50万合同，工资就长到3000元，并有合同额百分之二的提成。销售费用由公司借款报销。等等。她还告诉我们，说干的好的一年五、六百万合同额不成问题，这不禁让我们狠狠憧憬了老长时间。环境是陌生的，工作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但水蓝给我们勾画的美好蓝图使我忘记了对陌生的恐惧，心中充满了对明天的向往。

　　水蓝还用整整一天的时间给我们讲如何做好这项工作，还举了大量实例加以说明，让我受益非浅，比在公司受的培训强多了。听完了就好象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销售人员了似的，恨不得立即去做项目、拿合同。水蓝说别急，先买当地的手机卡，然后印名片，等有了名片再去跑不迟。令我高兴的是水蓝竟让我们在名片上印上项目经理，说她是总经理，我和张燕是经理，再来人就是业务员了。让我着实膨胀了一下，并马上把自己是经理的事写信告诉了妈妈。是啊，妈妈，这回女儿一定给您争气，要风风光光回家看您！

　　水蓝姐手里有很多项目信息，这省了很多事情，我和张燕就可以按照那些信息直接跑去了。没想到的是，当我第一次去跑项目，站在那所漂亮的办公大楼前紧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从里面走出来。我正对着楼门，他无法不看到我，他的目光扫了下我规矩的着装，然后停在我的眼睛上：

　　“雪儿？怎么是你？”

　　“是啊，怎么是你呀，袁野！”

　　他看了下我手里提着的印有我们公司名字的纸袋：

　　“你先上去办事吧，一会儿他们要开会，我在这等你。”

　　“好的，我送些资料就下来。”

　　从楼里出来，袁野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抽烟。在光秃秃的树下他显得更加清瘦，脸也灰秃秃的，只有那双眼睛依然的英气逼人。这是一双最能征服人的眼睛，让见过这双眼睛的女孩子很难忘掉。他竟然是骑自行车来的，于是他便骑着自行车带我慢慢而行。他告诉我说这里就是著名的五大道。看着那些异国情调的各式各样的建筑，在异乡陌生的街道上，坐在一个男人的自行车上，那种感觉很奇特很奇特。

　　天已临近中午，一点都不冷，风很小，街道很静。最后他在一家饭店前停下：

　　“雪儿，我们边吃边聊吧，这个饭店不错，走。”

　　“这个饭店很特别，怎么像博物馆似的？”我指着门口的像兵马俑似的东西说。

　　“对，里面还有很多珍品呢，这是这个饭店的特色，我们鞍山可没有。”

　　原来那次我们十一分别后他和老板弄僵了，便去了北京的一家公司，也被派到了天津。这世界真是很小啊，他还认识水蓝，早就认识，老对手了。没想到在天津竟让我们遇到了，并且有趣的是还是同行的竞争对手。他也在跟踪这个项目，对项目情况十分熟悉。他告诉我只要把我刚刚见过的那个李经理工作做通就有戏。

　　“那好做吗？”我问。

　　“没有好做的，这个人更难做，我甚至都没发现他有什么弱点，难以攻破啊。他40多岁了，在这个位置再往上爬很难，所以他把自己现有的权利抓的很牢，决不旁落。资格也较老，对领导无所求所以无所惧，基本上这事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夫人有一家大酒店，金钱他不缺，这方面的手段似乎不好使。只有一样我没试过。”

　　“没试过什么？”

　　“女色。”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

　　“丫头，不是你理解的给他找个小姐什么的就是女色了，是指用色相去勾引他然后把合同给这女的或这女的什么人。”

　　“这么复杂啊，真麻烦。嘻嘻，那我可以试试呀？”

　　“不可以，水蓝没有试，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的很多合同之所以拿到一个是因为出手大方，另一个就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当然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呵呵。”

　　“别瞎猜，我看水蓝姐挺好的，一定是有人嫉妒才散布的这些。”

　　“记得在鞍山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我的工作和做小姐的性质没有什么区别，有些事情很难说的。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这个世界上也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恩，你说的我会记住的。”

　　“有李经理的手机号码吗？”

　　“没有，我问他要了，可他没给，说有事会给我打电话的。我知道他们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可要不来呀！”

　　“我这里有，你记下。但这事你最好和水蓝一起跑，第一次她也该带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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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初涉销售业(2)


　　“她来就不算我的业绩了，我就要自己跑嘛。”

　　“那好吧，有什么事和不明白的打电话给我。另外，别告诉水蓝我们认识。”

　　“恩，这我知道。”

　　出来的时候我才想起问他的车哪儿去了，他只是笑了笑说没有了。我知道他那台车是自己的，怎么开始骑自行车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下午他还有事情，于是我们交换了名片就分道扬镳了。

　　几乎是和张燕同时到的办事处，水蓝姐没有出去。她仔细听了我们讲了各自出去的情况，然后点点头说我们干得不错。我觉得我汇报的内容要比张燕好多了，因为袁野给我提供的情况我加进去了很多。要是没遇见袁野，我和张燕还真的差不多。水蓝姐从包包里拿出一些钱，数了数，然后递给我：

　　“雪儿，你这个项目马上就要订货，争取把李经理请出来吃饭，这3000元钱你先拿着，不够再向我要。首先要争取入围，能够入围就算你完成任务，当然能拿来就更好了。燕子的项目还要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给你拿销售费用。”

　　我接过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着张燕嫉妒的眼神，小小的虚荣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没想到请人吃饭是这样的难，我假借送新的资料和样本去李经理那里两次，然后又打了N个电话请他吃饭，却都被他客气的拒绝了。没办法，眼看着就要确定厂家了，我只好给袁野打电话求教。可他也没告诉我什么好办法，只是说用最简单最诚实的办法试试，就是跟李经理说能把他请出来对自己很重要，自己是试用期，要是他不出来自己就不能转正了，赌把同情心。袁野还说最好在中午12点过点或晚上下班后的时候打手机，因李经理是和两个副经理在一个办公室，讲话环境不是很好。我是中午打的，把自己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仿佛如果他不出来吃饭我就活不下去了似的。李经理竟然耐心听我说完，然后说你们的厂子可真够戗，不就是一顿饭嘛，吃就吃吧。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竟这么的简单！我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哈，我成功啦！看来袁野就是袁野，真是高啊！我马上把这一消息告诉袁野，袁野只是告诉我晚上多带点钱，有事打电话，竟没显出高兴的样子也没表示祝贺，让我有点失望。

　　饭店是李经理定的，他说到一个便宜的饭店就行了，去友鹏吧。我向水蓝姐问清了饭店地点，然后打扮成淳朴乖女孩的样子，在暮色中赶赴“战场”。

　　我提前10分钟到的预定了的雅间，可还是去迟了一步，李经理竟已先到了，身边还坐着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小点的女孩。是他的女儿？好象不是，因那个女孩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很难想象他会生出这么美丽的女儿。可李经理并没有介绍，我也不好问。来前做了很多设想，准备了很多话，可却被这一意外情况给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啦。李经理却是个很能活跃气氛的人，他热情地请我坐在他的另一边，然后说：

　　“这里我比较熟悉，菜先点好了，韩经理别见怪哦。”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不不，我来早了。服务员，可以上菜了，快点呀。韩经理，水总还好吧？她不是说放弃这个项目了吗？怎么又让你跑上了？”

　　什么？水蓝姐跑过？她怎么没对我说呢？为什么跑了又放弃？为什么又让我跑？李经理的话一下子把我弄懵啦。怎么会这样啊！！！

　　“韩经理，你知道，现在做你们同样产品的厂家遍地都是，在我这里挂号的就有一百多家了，可我们这样的小项目只能给一家，你们难，我也难呀，给谁不给谁呀。”

　　“李经理，可这个项目对我真的很重要呀。您想，我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子，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并有一个独立做项目的机会是多么不容易，您一定要帮我啊！”

　　“帮你是可以的，帮成了你也别高兴，帮不成你也别不高兴，我在领导定入围厂家的时候帮你说说看吧。我只是一个中层干部，说白了只是做具体工作的，决定权还在上面，当然方案是由我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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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初涉销售业(3)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再也不谈工作上的事了，我几次把话转回来都被他又转过去。从始至终他身边的女孩也没插一句话，他也没介绍，似乎那个女孩根本不存在似的。我怀疑那是一个小姐或他相好的，但只是怀疑而已。就这样，我完成了自己工作以来的第一次请客吃饭。

　　饭后我一直给袁野打电话，可一直没有打通，这家伙怎么这么早就关机了啊。回到办事处水蓝姐和张燕都不在，一个人想李经理说水蓝姐跑过的话怎么想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三天后的上午，袁野来电话了，说厂家刚定完，没有我。这消息简直就是当头一棒，砸得我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和李经理通电话来的，他说问题不大的啊！袁野说现在还没下通知，明天下，还有添上去的可能性，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现实里改变很难。幸好水蓝姐和张燕都不在，没看到我的狼狈样，可这怎么让我向水蓝姐交代啊。问袁野，袁野也没办法，我可怎么办啊！

　　这时水蓝姐也来了电话，她说她和燕子在塘沽，燕子的项目发标书了，估计没什么问题，晚上请他们，可能不回来了。还好，水蓝姐没有问我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可燕子都要拿合同了，我却连入围都没有，真是急死我了！

　　不管了，我立即给李经理打电话，请他一定帮我，把我加进去！我几乎是哭着说的，也许是被感动了吧，他说可以试试，不过要水蓝姐亲自找他才行。我说水蓝姐去塘沽了，今天回不来呀。他说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我只能和水蓝姐如实说这些情况了，可水蓝姐听完并没有责怪我：

　　“雪儿啊，放弃吧。项目还很多，这事不怪你做的不好，是李经理不是东西。我原来跑过的，可这个不是人的东西竟提出非分的要求来，本以为让你去，看在一个孩子的份上，不会再那样了，可还是这个样子，简直是个禽兽！”

　　我明白了，也犹豫了。这个项目袁野说将近一百万，若拿来我就可以工资涨到3000，还可以拿到两万元的提成，这真是一种极大的诱惑！我实在拿不定主意，便给袁野打电话。他说满足李经理应该就能拿到合同，但自己要想清楚。他竟然没有劝我，他竟然那样平静的给我分析情况和各种可能性，这让我很失望很失望。燕子要先拿到合同，我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因为公司给我们的流动资金毕竟有限，谁拿合同多资金就向谁倾斜，我若没有足够的费用怎么跑合同啊，这第一个合同至关重要啊！不禁想起袁野的那句话，不，是国际歌里的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靠自己，靠自己！反正也做过小姐了，我为了拿到这个合同再做一次又如何？！想到这里便拨通了李经理的电话，告诉她水蓝姐不做的事情我可以做。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让我做的是那样的事情啊！我真后悔事先没问清楚水蓝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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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拿下98万单的合同


　　十一 拿下98万单的合同

　　当我把98万的合同递给水蓝姐的时候，她很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太好了太好了，并没有表现出我害怕见到的任何神情。从水蓝姐和袁野身上我渐渐懂得长时间做这种工作的人有时热情是真的，有时冷漠也是真的，在重大问题上他们内心的眼睛常常是冷的。李经理还是挺够意思的，第二天就把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的汇票交给了我。水蓝姐让我马上回鞍山把合同和汇票交给厂里。就这样，圣诞节这天晚上，我就可以风风光光回鞍山了，并且可以呆到1月3号，4号到天津即可。水蓝还告诉我，我是新来的8个人中唯一拿到合同的，并且还是不小的合同。这真是让我百感交集啊。（张燕那个没中标）

　　到公司先把合同交给销售部的内勤，然后到财务部送汇票和领提成。我们的提成是随回款按比例支付的，我领到了将近6000元钱，然后在财务部那些女孩子羡慕的目光中离开。

　　“你在哪儿呢？”我站在路边给姗姗打手机。

　　“谁呀？”才几天啊，这家伙竟听不出我的声音了，真气人！

　　“我，韩雪。”
　　“啊？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总是关机，你怎么回事呀？”

　　“我工作了，在天津，一般都用那边的卡。嘻嘻，忘告诉你号码了。”

　　“你现在天津？”

　　“没有啊，在鞍山。”

　　“那你在家等我，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电话先说下。”

　　“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别急，我一会儿就到家，等我好了。”

　　“好吧，快点哦。”

　　冬天黑的真早。走在寒冷的夜风中，有一种难言的孤寂感。在这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的时候，从天津回来，回到这个熟悉伤感的城市，心里说不出的痛。这痛有生活给我的，更有爱情给我的。现在好多了，记得肖亮刚说分手并且人间蒸发的时候，我满大街看很多男的都像肖亮，觉得他就在我的附近，可走近每一个像肖亮的人后发现其实没一个像的。那时真是太想他了，想得崩溃，想得不敢看我们那些欢乐的照片，想得不敢去我们经常一起去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努力避免着触景伤情，甚至连那个有着我们爱的见证的网站也没去过。经过了这些事情，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我想，当一个女孩子的眼睛里流露出冬天般目光的时候，那时的世界一定很让她冷，并且是那种心底的冷。可毕竟自己还年轻，还相信和期待未来，因此，我平生第一次带着沧桑感在心里说：别了，我的2003！别了，那些心痛的故事！2004，我一定要做自己真正的主人！我一定要让妈妈幸福，也让自己幸福，一定！！！

　　“你在哪儿呢？”姗姗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走转向了。”我这才发现自己走过了姗姗的家。

　　“不会吧，刚离开几天就当鞍山是外地不认识了？”

　　“哦，知道是哪儿了，马上就到。”

　　“我都到楼下了，说怎么没亮灯呢，原来你还没到。”

　　“对了，到底什么事要告诉我呀？”

　　“关于肖亮的。”

　　“谁？关于谁的？”

　　“肖亮的，听清了吗？肖亮。”

　　“听清了，是他。”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说不出肖亮这个名字。此刻从姗姗嘴里说出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好紧，并且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于是加快脚步向姗姗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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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被隐瞒的真相


　　十二 被隐瞒的真相

　　眼泪还是涌了出来，我甚至控制不住抽泣的声音。姗姗搂着我的肩膀，陪我站在阳台上，并不停说着安慰我的话，可我一句都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听到姗姗说她看见肖亮的女朋友了，和肖亮在二一九公园的门前。是肖亮亲口介绍给姗姗的，那个女孩叫风琴。之后我就不知道姗姗说什么了，我甚至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亮，你说我们会好到什么时候？”

　　“比永远长一点。”

　　“就长一点？太短了，不行！”

　　“雪，我不是喜欢用誓言承诺的人，但我知道只要我活着心里就会有你，不会有别的人。”

　　“你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当然，除非我死了。”

　　“不许胡说！”我捂住了他的嘴。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这么快就物是人非，肖亮，你怎么让我相信这是真的啊！肖亮，你为什么一点精神准备都不给我？你知道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是多么残酷吗？你让我如何承受得了？在姗姗告诉我见到风琴之前，我始终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肖亮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骗我说分手的，然后再突然回到我的身边。可现在，这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肖亮真的和别的女孩好了，他真的抛弃了我，和别的女孩好了！

　　“韩雪！”姗姗大声在我耳边喊。

　　“这么大声，你干什么呀。”

　　“我还以为你精神失常了呢，我说这么多话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没事，真的，没事。”

　　“雪儿，忘了他吧，为他伤心不值得的。”

　　“姗姗，我是为自己伤心，我那样爱他，可他怎会这样对我？”

　　“那天，我还打了他们，刚才没敢告诉你。”
　　“啊？那他们没还手吗？”

　　“他们理亏，还敢还手？真是反了！”

　　那天肖亮把风琴介绍给姗姗的时候，姗姗看着风琴的脸说，多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呀，可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说着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风琴没有防备，竟被打了个趔趄，要不是肖亮扶住，非跌倒不可。

　　“姗姗，你怎么打人啊！”肖亮吼道。

　　“我就打人，咋地？！”

　　“韩雪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你还敢提韩雪，真好意思！你知道吗？韩雪刚刚接到父亲车祸身亡的消息，于是马上给你打电话想让你陪她回家，可还没等她说，你就提出了分手，你说你还叫人吗？回来工作又丢了，为了给车祸受伤的母亲治病，肖亮你知道吗？她都逼得去坐台了！”

　　学到这里，姗姗停住，歉意笑了下，对我说：

　　“对不起，当时我情急之下，把你坐台的事给说出来了。可没想到，这个肖亮真不是东西，他没问你家里现在的情况，也没问你现在的情况，反而却说你怎么能去坐台，怎么会这样下贱。于是，我就狠狠也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特用力，他鼻子都被打出血了。现在，我的手骨节还疼呢，第二天都肿了。”

　　我的泪水终于止住了，因为肖亮说我下贱，因为肖亮竟然说我下贱！我不否认自己下贱，可你肖亮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一下子都压到我身上，我到哪里去弄钱？还有，失恋的打击多大啊，大得足以让人想用堕落来发泄和解脱。他不会懂的，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懂的，我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永伴孤独与知情者的鄙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真的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呀！

　　阳台下的街道灯火辉煌，各种车灯和路边的商铺流光溢彩，可这美好的景象却非常的冷，仿佛都浸在冰冷的水中。好冷啊，这个世界好冷啊，冷得我浑身发抖。

　　“雪儿，你怎么了？”姗姗发现了我身子在抖动。

　　“有点冷。”

　　“那回屋里吧，你还要回家呢，别感冒喽。”

　　回到屋里还是感到冷，姗姗把一个小热水袋灌满热水让我抱在怀中。我感到恍惚得很，以至于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听到。

　　“雪儿，你电话响了。”

　　“哦，可电话在哪里呢？”

　　“你手里呢，雪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接电话了，好象是张东的。”

　　张东告诉我两件事情，一个是他要结婚了，另一件事情竟是一个叫风琴的女孩问我的手机号码，张东没有告诉她，问我要不要告诉她。我说告诉她吧，没事的。

　　“韩雪，你怎么了？声音好象不对。”张东关心的语气。

　　“是吗？可能这几天累的，没事的。”

　　“你住哪里了？还是姗姗那儿吗？”

　　“是。”

　　“那你顺便告诉她一声，我结婚的时候让她也来，并且要多带些礼金，呵呵。”

　　“好的，我告诉她。”

　　“韩雪，你一定有事。”

　　“没有啊。”

　　“要不你不会忘了向我道喜的，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啊。”

　　“对不起，新婚快乐！坐夜车回来的，缺觉，脑子不好使了。”

　　“那早点休息吧，明天怎么聚下，把姗姗也叫来。好了，两位美女晚安！”

　　“晚安！”

　　电话刚撂一会儿，就又响了。

　　“张东，还有事吗？”

　　“我不是张东，我叫风琴，是韩雪吗？”

　　啊？我怎么没看号码就接了？风琴，这个名字好象听人说过，对了，是肖亮的女朋友。她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估计没什么好事，除了让我们别打扰他们不会有别的了。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你现在马上来下爱永恒网吧好吗？越快越好！”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再见！”说完就关了手机。

　　那一夜我竟然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是啊身心太疲惫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还是客厅里的说话声给弄醒的。外面好象有很多人在说着什么，奇怪，姗姗说过她不会带任何人来这里的，今天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疼痛，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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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被隐瞒的真相


　　十二 被隐瞒的真相

　　眼泪还是涌了出来，我甚至控制不住抽泣的声音。姗姗搂着我的肩膀，陪我站在阳台上，并不停说着安慰我的话，可我一句都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听到姗姗说她看见肖亮的女朋友了，和肖亮在二一九公园的门前。是肖亮亲口介绍给姗姗的，那个女孩叫风琴。之后我就不知道姗姗说什么了，我甚至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亮，你说我们会好到什么时候？”

　　“比永远长一点。”

　　“就长一点？太短了，不行！”

　　“雪，我不是喜欢用誓言承诺的人，但我知道只要我活着心里就会有你，不会有别的人。”

　　“你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当然，除非我死了。”

　　“不许胡说！”我捂住了他的嘴。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这么快就物是人非，肖亮，你怎么让我相信这是真的啊！肖亮，你为什么一点精神准备都不给我？你知道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是多么残酷吗？你让我如何承受得了？在姗姗告诉我见到风琴之前，我始终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肖亮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骗我说分手的，然后再突然回到我的身边。可现在，这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肖亮真的和别的女孩好了，他真的抛弃了我，和别的女孩好了！

　　“韩雪！”姗姗大声在我耳边喊。

　　“这么大声，你干什么呀。”

　　“我还以为你精神失常了呢，我说这么多话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没事，真的，没事。”

　　“雪儿，忘了他吧，为他伤心不值得的。”

　　“姗姗，我是为自己伤心，我那样爱他，可他怎会这样对我？”

　　“那天，我还打了他们，刚才没敢告诉你。”
　　“啊？那他们没还手吗？”

　　“他们理亏，还敢还手？真是反了！”

　　那天肖亮把风琴介绍给姗姗的时候，姗姗看着风琴的脸说，多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呀，可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说着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风琴没有防备，竟被打了个趔趄，要不是肖亮扶住，非跌倒不可。

　　“姗姗，你怎么打人啊！”肖亮吼道。

　　“我就打人，咋地？！”

　　“韩雪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你还敢提韩雪，真好意思！你知道吗？韩雪刚刚接到父亲车祸身亡的消息，于是马上给你打电话想让你陪她回家，可还没等她说，你就提出了分手，你说你还叫人吗？回来工作又丢了，为了给车祸受伤的母亲治病，肖亮你知道吗？她都逼得去坐台了！”

　　学到这里，姗姗停住，歉意笑了下，对我说：

　　“对不起，当时我情急之下，把你坐台的事给说出来了。可没想到，这个肖亮真不是东西，他没问你家里现在的情况，也没问你现在的情况，反而却说你怎么能去坐台，怎么会这样下贱。于是，我就狠狠也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特用力，他鼻子都被打出血了。现在，我的手骨节还疼呢，第二天都肿了。”

　　我的泪水终于止住了，因为肖亮说我下贱，因为肖亮竟然说我下贱！我不否认自己下贱，可你肖亮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一下子都压到我身上，我到哪里去弄钱？还有，失恋的打击多大啊，大得足以让人想用堕落来发泄和解脱。他不会懂的，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懂的，我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永伴孤独与知情者的鄙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真的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呀！

　　阳台下的街道灯火辉煌，各种车灯和路边的商铺流光溢彩，可这美好的景象却非常的冷，仿佛都浸在冰冷的水中。好冷啊，这个世界好冷啊，冷得我浑身发抖。

　　“雪儿，你怎么了？”姗姗发现了我身子在抖动。

　　“有点冷。”

　　“那回屋里吧，你还要回家呢，别感冒喽。”

　　回到屋里还是感到冷，姗姗把一个小热水袋灌满热水让我抱在怀中。我感到恍惚得很，以至于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听到。

　　“雪儿，你电话响了。”

　　“哦，可电话在哪里呢？”

　　“你手里呢，雪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接电话了，好象是张东的。”

　　张东告诉我两件事情，一个是他要结婚了，另一件事情竟是一个叫风琴的女孩问我的手机号码，张东没有告诉她，问我要不要告诉她。我说告诉她吧，没事的。

　　“韩雪，你怎么了？声音好象不对。”张东关心的语气。

　　“是吗？可能这几天累的，没事的。”

　　“你住哪里了？还是姗姗那儿吗？”

　　“是。”

　　“那你顺便告诉她一声，我结婚的时候让她也来，并且要多带些礼金，呵呵。”

　　“好的，我告诉她。”

　　“韩雪，你一定有事。”

　　“没有啊。”

　　“要不你不会忘了向我道喜的，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啊。”

　　“对不起，新婚快乐！坐夜车回来的，缺觉，脑子不好使了。”

　　“那早点休息吧，明天怎么聚下，把姗姗也叫来。好了，两位美女晚安！”

　　“晚安！”

　　电话刚撂一会儿，就又响了。

　　“张东，还有事吗？”

　　“我不是张东，我叫风琴，是韩雪吗？”

　　啊？我怎么没看号码就接了？风琴，这个名字好象听人说过，对了，是肖亮的女朋友。她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估计没什么好事，除了让我们别打扰他们不会有别的了。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你现在马上来下爱永恒网吧好吗？越快越好！”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再见！”说完就关了手机。

　　那一夜我竟然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是啊身心太疲惫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还是客厅里的说话声给弄醒的。外面好象有很多人在说着什么，奇怪，姗姗说过她不会带任何人来这里的，今天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疼痛，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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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永失我爱(1)


　　十三 永失我爱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只见客厅里没多少人，就是姗姗、张东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张东最先看到的我，他站起来：

　　“韩雪，起来了。”

　　“不好意思，睡懒觉被你堵住了。姗姗，怎么不叫我起床呀？”

　　“看你那个样子怎忍心喊醒你呀，快去洗脸吧，张东要请我们吃饭。”

　　“还真请呀，不是要结婚了吗？婚礼请就行了。”

　　“先预演下，呵呵。婚礼前再正式请下咱们同学，至于正式婚礼那天大家来不来自便，因为那天我父母的朋友都来，恐怕不随便，所以我要把事实婚礼提前到咱们同学聚餐时。”

　　“对了，还不认识新娘呢？”说这话的时候，我把目光扫向那个陌生的女孩，是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估计就是张东的新娘了。

　　那女孩子见我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张东把一切看在眼里，忙笑着说：

　　“别误会，她可不是我的新娘，她——是姗姗的朋友。”天，弄错了。

　　“好你个姗姗，有新欢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还死心塌地和你专一呢。”

　　“她是我新结识的小姐妹，怕你跟我抢，才不告诉你呢。”

　　“韩雪好！常听姗姗说起你，说你们是死党。”女孩伸出了手，我们轻轻握了下。

　　“你好！”女孩子没有说自己叫什么，估计是和姗姗一起的小姐，所以也就没问她的名字。

　　吃完饭，那个女孩子说有事不陪我们玩了，张东说他也要回公司顺便送她。我和姗姗从饭店出来，外面的阳光很好，我说姗姗陪我走走吧。好疲乏，走了不一会儿就感到累了，不由得站住，才发现竟是和肖亮第一次网上相遇的网吧门前。网吧的名字叫爱永恒，多好的名字啊，可有多少爱能够永恒呢？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可我的爱失去了，永恒地失去了。

　　“我们回去吧。”姗姗拉了拉我。

　　“我想进去看看。”

　　姗姗没言语，默默跟我进了网吧。那个我曾坐过的位子刚好没有人，我忍着泪水走过去。电脑旁放着一大束鲜花，嘿，看来有人占了。可我真的很想再在这个位置上坐一会儿，哪怕只一会儿。不管怎么样，我和肖亮曾经的爱情是美好的，是真实发生过的，是值得深深怀念和祭奠的啊。

　　“丫蛋，这里不能坐。”服务员过来说。鞍山习惯把女孩子叫丫蛋，现在听起来好感伤，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就坐一会儿不行吗？”

　　“老板有交代，不行的。”

　　“哦，韩雪吧，坐吧，坐多久都行。”老板过来了。

　　“谢谢！”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却没说出来。他认识我和肖亮，他和他的网吧曾经见证过我和肖亮的爱情。他还在这里当老板，可我和肖亮却分手了。老板拉了服务员一把，服务员便楞楞跟着离开了。我熟练登陆了肖亮曾写在烈士山的那个网站。和肖亮分手后，我曾经来过这个网站很多次，希望能在能看到他，可一直没见肖亮来过。看来这里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了，就连他写给我的那些文字都被他利用斑竹权利给删除了。真的绝情啊，连痕迹都不留，可这样就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肖亮的名字还在斑竹的位置上，看了让人心里难受。我进到文学版，却意外发现肖亮的一个帖子被置顶着，并且很火，跟帖都几百了。看了文章的题目不由一阵心酸，看来是写给新欢的，从题目就看得出来，叫《丫头，写给你的》。肖亮啊肖亮，你不念旧情我韩雪没话说，可别在我们初恋的论坛发这样的帖子啊！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多么的残忍吗？不想看了，姗姗都见到过风琴了，我还在这里找什么？为什么还这么不争气地想找到还爱着的迹象？真没意思，姑奶奶还没到嫁不出的时候！正当我想走的时候，老板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对玉镯：

　　“肖亮说你一定会来的，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你知道这玉镯意味着什么。”

　　是啊，我知道，他说要把他家祖传的一对玉镯给我，那是他家儿媳才有资格戴的。分手前最后一次见面他说回家去取玉镯，然后送给我，可我没等到玉镯，等到的却是分手。看来这应该是和风琴好前交给老板的，可为什么还在老板手里没要回去呢？现在能拥有这对玉镯的人应该是风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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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永失我爱(2)


　　“他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的？”

　　“就是那天，他走的那天。”

　　“老板，韩雪刚回来，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先把玉镯交给我吧，让我慢慢告诉她好吗？”姗姗明显是在阻止老板说什么。

　　“怎么了姗姗，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到老板说的那个“走”字很特殊，好象是离开人世的意思。

　　“好吧，那就交给你。韩雪，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我。”说完，老板回吧台去了。

　　姗姗接过玉镯后一声不吭，我更觉得有事情发生，就鼓起勇气打开肖亮那个帖子：

　　《丫头，写给你的》

　　丫头这个春天我不放风筝

　　我把自己关在秋天我喜欢那些落叶

　　喜欢看雪白的云朵流浪在湛蓝的天空

　　丫头春天没有这些

　　丫头这个春天我不去草原

　　我把自己留在戈壁风吹来

　　身后的脚印消失我喜欢这样

　　丫头风比你的目光还要快

　　丫头我走了那里很暗

　　暗中没有背影丫头这很好

　　肖亮绝笔

　　姗姗搂住我，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

　　“雪儿，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肖亮的。”

　　“你说什么？你说你害死了肖亮？你说肖亮他不在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耳光会把他打得流血不止啊，我也不知道告诉你的事情后他会拒绝治疗啊，他就是坐在这里让血流光的。雪儿，我真的不知道，真的！这还是风琴今天说的，就是刚才和咱们吃饭的女孩，她就是风琴，要不我还不知道自己害死人了。雪儿，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姗姗带回去的。我的脑子里一直是那首诗，我甚至能看到肖亮在暗处闪着光芒，他温暖的照耀着，照耀着我在光明的地方。后来风琴告诉我她不是肖亮的女朋友，那一切是演给姗姗看的。风琴和肖亮结识在长途大客上，就是肖亮回家取玉镯回来的车上。那天有两个小流氓见风琴一个人，就在车上调戏她，可整个车上没一个人出来制止，肖亮看不过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挨了一刀。是风琴送他去的医院，可常规止血却止不住，医生怀疑他可能患有血液病，于是做了检查，初步确定是血癌。后来在天津血液病研究所确诊为白血病。

　　其实这些都是后来姗姗和风琴一点一点告诉我的，那些日子她们一直陪着我，总是担心我会想不开自杀。我虽然一时找不到活着的好处，可从来没觉得死亡会比活着更有意义，所以我不会自杀的。可是肖亮怎么这么傻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他怎么就不知道不和他一起分担痛苦与不幸会比分担更让我难以忍受呢？

　　你的韩雪自从爱上你后心里就只有爱，从来没想到过其他的，只要是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爱到永远的啊！什么疾病、金钱、地位了，都和爱情没有关系，有关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知道吗？

　　临终前，肖亮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甚至把我去坐台都完全归罪于自己。他说他害了我，他说他无法原谅自己，他执意要去爱永恒网吧。风琴说他大口的吐血，医生说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了，就同意他去网吧了，但他们一直跟着他，一直在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和维持他的生命。肖亮坐到了我曾坐过的电脑前，艰难打出了最后一首诗，然后发到了论坛上。风琴说，他最后一句话是喊出来的，他喊到：

　　“韩雪，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然后吐尽最后一口血，摊倒在椅子上，停止了呼吸。风琴说一切都怪她，要不是肖亮救她，就不会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也就不会怕我跟着痛苦而提出分手，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不幸的事。后来我跟袁野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说我们太年轻，因此对爱的做法太极端，他还说极致的爱情都是悲剧。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几次接触到死亡，先是爸爸，然后是肖亮。要不是妈妈需要我活着，我可能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多灾难性的痛苦，是啊，生命真的有不能承受之重啊！

　　我在网站的灵堂说不出话来，那里有肖亮的遗像，他笑着，笑得是那样干净、健康，这样一个人怎么就真的走了呢？我想不通，我怎么都想不通！肖亮删掉论坛里我们所有相爱的痕迹是怕我触景伤情，可即使看到那些欢声笑语心会碎掉我也愿意啊。后来论坛的管理员说可以在后台找到那些数据，尽管他答应过肖亮可最终还是给我发了过来，因为他明白那些文字对我是多么重要多么的不能失去。
　　风琴在肖亮走的时候就开始找我，曾因为等我将葬礼推迟了两天。她知道肖亮不想让我知道一切，宁肯让我永远恨他也不愿意我为他伤心痛苦，可她知道如果我不参加他的葬礼，我会终生遗憾的。可我还是没参加上，她最后找到张东的时候肖亮活生生的身体早已化成了冰冷的骨灰。很感谢论坛给肖亮设了灵堂，很想对他们说些感激的话，可我一句都说不出来，我只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疼得我失去了所有其他的行为能力。肖亮，你怎么这样狠心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上啊！

　　我原本不是粗心的女孩子，可就怎么真的相信了肖亮说分手的话了呢？这又怎么可能呢？肖亮根本就不是见异思迁、见钱眼开的人，我怎么会相信他真的背叛我了呢？没人知道我是多么自责，多么的恨自己，多么的不能原谅自己！在他最痛苦的日子里，我不在他身边，甚至还在恨他，我怎么这样笨这样傻啊！

　　肖亮，你怪雪吗？肖亮，你知道吗？不管经历过什么，只要你一声呼唤，雪就会舍弃一切回到你身边的，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和你比，你的雪是多么爱你啊，肖亮，肖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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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墓地 婚礼 返津(1)


　　十四 墓地 婚礼 返津

　　如果说爸爸的离去让我学会坚强的话，那么肖亮的走只能让我脆弱。肖亮在爱永恒打出那首诗的时候，我正在天津，正在被婷婷脱去外衣、内衣。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老天的惩罚，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患病呢？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强壮的样子，可怎么会患病呢？其实在我抚摸着肖亮冰冷的墓碑时也无法相信他真的不在了，我总能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可总是追不上他。是啊，风吹来，身后的脚印消失，风比我的目光还要快……

　　山上的阳光很好，城市在朦胧的远方，万籁俱寂。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的味道，一种久违的让人想起很多事情的味道。姗姗搀扶着我，她总担心我会突然跌倒，所以几天来经常这样。张东在不远处抽烟，是他开车送我来的。我以为我会哭，可到了肖亮的坟前眼泪就不流了，我在是张东说到了的时候哭的，那时眼泪哗哗的。在碑前，我内心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坟里细微的声音。肖亮，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可是，这些都无法实现了，只留下最大的遗憾，就是最后的时刻不在你身边。

　　“雪儿，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姗姗很担心的样子。

　　“不想哭，他是想让我笑的，要不为什么病了不告诉我，他是想让我笑的，永远都不伤心的。”

　　“雪儿，你别这样好吗？你知道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瘦了吗？我不能瘦啊，肖亮总说我不胖不瘦正好，妈妈却老说我瘦，希望我再胖点。”

　　“张东，你快过来，我觉得韩雪不太对劲。”姗姗冲张东大声喊，其实根本用不着那么大声，这里好寂静，连蚂蚁赶路的声音我都听得到。

　　“韩雪，走吧，去你家的路不好走，也不知道有没有雪，咱们赶早，好吗？”张东过来了，他还要负责送我回家看妈妈。

　　“我坐大客回家，你忙结婚事情多，就别送我了。”

　　“送你，然后你再跟车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把你丢在家里我不放心。韩雪，肖亮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你必须面对现实。天津那边的事情也不少，多想些工作，别让脑子空下来，过一段就好了。”

　　“我知道，谢谢你，张东！还有姗姗，也谢谢你！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有时候找不到自己，可能是太缺觉了吧。”

　　“好，那我们开路。”张东有意让声音很振奋。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给妈妈留了5000元钱。她从来没有一下子手里攥过这么多的钱，高兴得流出了眼泪。她嘱咐我好好工作，不要惦记家，不要总往家里跑，家里没事的。那一刻，妈妈是幸福的，尽管仍然流着泪水。我说等我挣多了钱，在天津买套房子，把妈妈接到大城市去。妈妈年纪虽然不大，但我知道，女儿是她全部的梦想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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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墓地 婚礼 返津(2)


　　张东的事实婚礼不隆重，基本上是同学，没有公司的人。新娘很漂亮，但不是我们的同学，我是第一次见到。大家从中午一直玩到晚上，说晚上还要通宵，我说就不陪大家了，晚上要回天津。张东出来送我，他告诉我两件事情，一个是他对自己的爱情绝望才决定结婚的；另一个就是他是公司董事长的亲儿子，他随母亲姓张，公司里只有个别内部人知道。最后，他有点哽咽着说：

　　“有些爱是注定不能实现的，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韩雪，不说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张东，我觉得那女孩挺好的，哪点不如你？怎么还说对爱情绝望的话，你知道这话多伤人吗？”

　　“她是挺好的，我也是喜欢她的，可我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我不是一个感伤的人，可今天真的很伤感，虽然是我结婚的日子。”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想听这样的话，我该去车站了，走了。”

　　其实生活中固然有痛苦，可让人高兴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回到天津就一连发生了好几个让人高兴的事情。

　　一个是水蓝姐已把我签下的合同额的百分之四点五的款打进我的卡上，说我有权支配这笔销售费用，至于是给用户回扣还是给用户买什么她就不过问了，以后拿合同也是这样做。另一件事就是邂逅了落木萧萧，他竟然在我接触的一个有项目的学校里。

　　那个学校的项目元旦后就要开始招标，有一百二十万左右，分两块，有可能给一家，也有可能给两家。前段时间由于经历都放在李经理那个项目上，没怎么跑。这个项目的优势是我们公司是天津电力局入网厂家，他们刚刚开会定的是只考虑入网厂家，其他再好也不考虑。这样剩下的有竞争力的厂家就不多了。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3号那天去那个学校见到了落木萧萧。这家伙坐车时遇到了这个学校的校长，两人谈的特投机，于是就被这个校长说服到这里教诗歌写作来了，他的西藏之梦暂时推迟，他说春天时再去。见到他，亲切极了，在异乡的节日里见到家乡的故知感觉就是不一样。他住在学校里，房子很小，很简单的摆设，甚至连电视都没有，这让我不禁想起诗人海子。但毕竟时代不同了，他有一台电脑，他可以在网上周游世界，这恐怕是和海子最大的不同了。那天，他答应帮我找校长，让我等他的消息再来。元旦这几天，他一直在网上读穆旦的诗，他刚刚知道这个著名诗人，喜欢的不得了。激动的和我谈着这个天津的诗人。上学的时候，很讨厌和我谈诗说哲的男生，总觉得他们和我说这些无非是卖弄，酸酸的。可此时，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萧萧是个用生命阅读的人，这令我敬佩，同时也深深意识到，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是真正能沉浸在诗歌里的人，和肖亮不同，肖亮虽然也写过，但那只是一种表达的方式而已。我把肖亮最后一首诗写给他看，但没告诉他谁写的。他说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洋洋洒洒，感觉还不错。我问他到底写的好不好，他又看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深沉：

　　“风比你的目光还要快，就这句，越读越有感觉，好，非常好！”

　　“真的？”

　　“真的。”

　　“我也喜欢这句。谢谢你！”

　　突然有想哭的感觉，人生有很多错过和来不及，我们听到敲门声并打开房门的时候，那个来访者以为没人已经走了。时光不能倒流，很多事情都无法重来，而新的开始已经和过去无关。那过去了的真的是过去了，找回来的只能是伤感的旧痕。

　　最后他开始凝视我，目光贪婪忧伤，他说：

　　“我请你吃饭吧。”

　　“不行，还得回去汇报来这里的情况，然后好制定策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骗他，只是觉得该走了，于是平静地离开。

　　回到办事处，便开始打04年个人销售计划，15号交，还是先打出来吧。打完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那么的宁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还是做点什么吧，要不满脑子都是肖亮。可干点什么呢？对，到网上散步吧，现成的包月宽带不上白不上。可没想到，当我打开一个BBS的时候，一个新的故事便悄悄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