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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霸气╉38刀 于 2011-8-13 11:33 编辑
一
有的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有的人死了比活着更可怕。 世上有这种人吗?没有!虽然以上种种特征都与一个活物很相似,他的名字柯白忍。 但柯白忍不是人。人尚谈生死,但柯白忍却始终在生死之间徘徊,生不如死,死奈何生。他只是被人放逐于天涯的一具行尸,隔绝了悲痛,磨灭了欢欣,自生自灭。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拖曳着瘸脚同时步履稳健?究竟有什么人,能够以苍白病手,运刀成风?究竟有什么人,能够在更衣室癫痫发作如狗,而球场上杀人之眼神如冰?也许这不是人,是魔,是神。但柯白忍却偏偏以凡人之力做到。不但做到,而且做得很好。因为他有仇恨,以万物为刍狗,当生命为蝼蚁,在黑暗的区间逶迤前行,却目光如炬。但依旧,没有人肯定柯白忍的模样,他被仇恨吸干了生趣,正如宽大让李寻欢珍爱身边一切。没有生趣的人不等于死人,但天下的人以为柯白忍死了,正如他们认为哀莫大于心死。
能够痛痛快快地死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但柯白忍不能。比他武功更好的人相继销声于天下,比他才智更高的人陆续匿迹于江湖。柯白忍什么也没有,除了狼狈的人和漆黑的刀。然而他还不能死,他选择沉默,强作惯性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紧握的刀。最后,还是夜半惊梦的冷汗出卖了他,遥远处荣耀化闪的月光越过窗棂,偏向他细喘不断的身躯拍去,以此提醒他还活着,刀在,人在。
尽管如此,柯白忍生活如故,以自己的方式演绎着人生的每一段戏,无论走着,还是走着,他都很慢,很慢。世界渐成了一部黑白默片,从头到尾都是凄风冷雨。仿佛身上捆绑着一个定时炸弹,只有小心处理,才能避免酿成悲剧。为此,他把敏感的自尊和刚烈的性情埋藏与心底。江湖有人嘲笑他天生残短,他置若罔闻,拂袖而去;有好事者张榜排行,他咬紧牙关,宁受“下等”之辱;甚至君子雷、干拔麦等人上门挑衅,直斥他枉为人将,羞为人夫,他也只是领受一顿折辱之后,若无其事地走开。在别人眼中,柯白忍大概是木头,是小丑,是懦夫。但他知道,他是——的殉道者,为仇怨而牺牲,为憎恨而自戕。仇恨就像浓的化不开的咖啡,味道苦而又涩,别人弃之如敝履,只有他懂得欣赏。所以他学会罔顾一切,一切关于周遭的恶毒和自己的缺陷。他的人职位复仇开路,正如他的刀不是饰品,也不是易碎品,拔出来就是要杀人。
“繁华一夜经风雨,是空枝。”花亦如此,人何以堪。每个人都在命运的大河里浮沉,却摸不着边际。勒詹王如是,柯白忍亦复如是。但与勒詹王出道惊世,顺风顺水的人生轨迹不同,柯白忍生命的起点,就是为了向苦难不断延伸。凡体肉躯,却偏偏要背负着复仇的神圣任务。蹒跚而行,却始终自傲的挺直腰板。当柯白忍对着青春无敌的挑战者病体易碎,过载的压抑把他对复仇的而坚定冲垮。没有仇恨的支撑,他只是一个死人。此时此刻,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反抗,怎么用刀鞘抽打自己,以至于呼天抢地:“我错了吗!我根本就不应该生下来,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吗!”在苍黄的战场上,他只是一匹不幸落入陷阱的野马,充满了孤独、绝望和无助,他现在是这样,他永远也只能是这样。生命如斯,他认为自己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于是乎他将别人的怜悯解读成蔑视,他愤怒地把慰藉他的鹰郡服务生看作泄欲对象,妄图通过这种方式转嫁屈辱,减轻苦楚,重新成为复仇的奴隶,疯狂的野兽。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女孩沉静制止,愤怒控告,他自身狼狈的虚脱在地。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柯白忍又一次深深地伤害了别人,抑或是,他自己?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从此小小西北边城风波四起,鹰郡已成鬼域。变化突如其来,就想匆匆驶过的马车,翻滚起许多灰尘,一点点的在阳光中无主飘零,正如历尽波劫的人一般,只剩下断肠的滋味。柯白忍站起来了,像往常一样,左脚先迈出一步,然后右脚艰难地跟上。自从死敌远走迈阿密之后,他从来没有停歇。尽管他刀下的亡魂越来越多,身边也带着一个不离不弃的女人,但他依旧慢慢地向前走。因为他知道他 走的是不归路,不但要孤身一人,而且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冥冥中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柯白忍前行,每次他跌倒,总会第一时间鞭策他重新站起来。然而复仇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让你越挫越勇,也可以让你跌得更深更痛。柯白忍在复仇的路上越走越远,不知道这条路是否属于他。 刀断刃,人断肠,柯白忍一头栽进自设的“万马堂”,最后弄得遍体鳞伤。该怎么描述他的心情呢?当杀人的刀从手中碎裂,当仇恨之火被人强行扑灭,当一切孽障清算,真相大白时,他沉默。 一段错乱的人生在兵败如山倒前走向了终局:有的人选择宽恕,有的人选择叛离。但柯白忍选择了什么?他绝没有选择。打从俄狄浦斯王般得宿命降临他头上的时候,“选择”二字就离他而去。他为复仇而生存,到头来却成为笑话:他应该为身世自豪,到头来身世不过浮萍;他为孤独而殉道,到头来孤独只有自己。他就像断线的风筝,俯视着悲剧里的所有人:禅师、手套、邮差、大鲨鱼……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与他们渐行渐远,仿佛一瞬间看穿了所有人的命运,唯独不知道自己将要飘去的方向。
他就是悲剧的本身。当演员细褪粉面,落幕散去时,只有他依旧被摆在舞台上经久不衰地演出。失败的苦痛已是不幸,命运的捉弄更是雪上加霜,柯白忍几次想倒下来,却始终挺直腰板,因为他要走下去,走自己专属的道路。然而世间可以包容悲剧的戏,却不能包容悲剧的人。人被驱逐了,那路呢?无处不在,有人就有路,尽管人在天涯。 二
天涯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明月是什么颜色的,蓝色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 明月在哪里? 就在他心里,他的心就是明月。 刀呢? 刀就在他手里。
刀有很多种,有戒刀、朴刀、唐刀、大砍刀、鸳鸯刀等等,不一而足。然而好刀很少,真正懂得用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这个特定的江湖里,刀是一种精神。它可以粗野如贩夫走卒的防身利器,也可以优雅如小李探花的传奇飞刀。刀昭示着刀客的灵魂,只有在人刀二合的时候,平凡的刀才变得锐利无比,见血封喉。
“刀不仅是武器,而且在俗传的十八般武器中排行第一”,古龙如此赞誉。
尽管刀随处可见,俯拾即是,既没有剑的高贵,也没有枪的霸气,更不用提起孔雀翎、离别钩这般瑰丽奇崛。一把刀,却贯穿人地生死。无论初生脐带欲剪时,还是深秋法场断头后。刀如人,毫不显眼的皮囊往往能爆发惊世的力量,令天地动容。反观人,有时岂不是一把利器,在拔刀与收刀之间,成就自己。
天下武器精细繁杂,柯白忍独独选择了刀,又或者刀与他本来就铁血同源。柯白忍的刀是漆黑的,刀柄漆黑,刀鞘漆黑,正正为他惨淡无光的人生低谷刻下最贴切的注脚。挥刀所至,就像盲人骑瞎马冲向崖边,奋不顾身。刀刃皎洁如月,偏要包裹在乌云之中。它等待着,在云破月来之时,扑向虚空。刀法同样空灵飘渺,看似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唯一肯定的是,它的面前只有死人。
“这是一把魔刀”,见过它的人战战兢兢。
“它只会给人带来不幸与厄难。”2004年,圣城庙下梅花,暗香散尽,红雪堆积,一把乌刀记罢最后一口叹息,便侧倒在旁。它在等待,在无尽的黑夜里只有它能看到天际的一丝光亮。黎明将要来临么?是的。那希望呢?天知道!黎明其实还是死亡的新一天。轰然倒塌的洛城一隅,日光黯淡,长街一旁是废墟,一旁是荒原。有人在街上,暗黑的刀,惨白的手。不和谐的剪影拉扯在地上,宛若一抹刀痕,深深的拖向远方。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论你相信与否,它本存在,就像呼吸的空气一般。人在尘世,不能没有空气;人在江湖,不能缺了缘分。但缘分也有很多种。有些缘分你很愿意碰到,譬如女人、富贵。有些缘分你非要溜之大吉,譬如伤病、落水、失败。好运沾过了头,柯白忍偏偏遇到要“躲避”的缘分,可惜他逃不了。他被击倒在地,后来??了一口,接着腿也瘸了,逃也逃不快。更何况心也沉寂时,一转眼便化作飞灰。自从柯白忍呱呱坠地,手上这把魔刀便与他结下不解之缘,知道厄难在他的灵魂里烙下印记,仇恨在他肌肤上鞭下青痕,刀,已是他生命的全部。横刀之处,血流成河,尸叠如山。刀本来就是漠视生命的工具。但刀至于柯白忍,不只是杀人的利器,还是他身体的部件。刀在,人在。无论是大快朵颐之时,还是温存缠绵之夜,柯白忍的刀,一定会在他手中。这是他在这世界上能够紧紧抓住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件。
刀,是很奇妙的东西。一开始你厌弃它,憎恶它身上的血腥味;尔后,你会习惯它,就像习惯枕边人的鼾声一样;最终,你已不是你自己,你就是刀本身。别人害怕柯白忍的刀,在每天拔刀数千次,每日练到至少六个时辰后,它的刀已难觅敌手。但人们更害怕柯白忍,削铁如泥的刀在凡体肉躯的人面前已经变得微不足道。深夜。深堂。深帷。所有对手甫一踏进刀之禁地,柯白忍俨然成了风暴的中心,“现在我只看得见他的人,已看不见他的刀。”所有人都清楚,柯白忍就像伺伏在草丛的猛兽,随时将过往的猎物开膛剖腹。留不住的人比留得住的人更销魂,看不见的刀比看不见的刀更危险!
人们喜欢传说,盘古创世,女娲补天,总是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江湖里,传说飞人飞刀,例无虚发。虽然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亮出,但它总会落在本应落在的地方。也有传说柯白忍的刀很快,以至于当一道银光刺进胸膛时,你还能回味死前的恐惧。于是有人闻风而来,出于好奇的驱动,出于自负感的束缚,欲与柯白忍比刀。刀剑无眼,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柯白忍的刀,只有你死没有我忘。
但柯白忍还活着,尽管他已是悲剧的化身,尽管他的人还徘徊在天涯海角。他还活着,因为他不再为刀而活,而是为了在联盟生存而活下去。为生存而活,不能只靠杀人。只有这时候,柯白忍的刀才完全褪下厄难和死亡的外衣,犹如圣洁的明月,在夜色中央冉冉升起。它被却黑暗,亮出的是杀人,也是救人——为救人而杀人!它放弃所谓的神圣,充当铁锄凿墙,只为整个团队全身而退。它抛掷虚荣,漠视权威,严正拒绝了个人英雄主义的诱惑。当一切阴霾散去,刀不再是原来那把刀,因为它找到回家的路。就在不远处,一柄孤独的刀,两个知心的人,相伴而去。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乡间野径,有人阖上了疲惫的眼神,刀依旧漆黑,手不再苍白。柯白忍手中还紧握着刀,但他却早已放下。走过仇恨的泥潭,走过迷失的高山,被诅咒的魔刀最终不过是柯白忍生命中的过客,尽管明月的清辉一闪而过,还有生的红花在故人心底,起舞弄影。夕阳西下,断肠人不在天涯,却依然怀抱着夸父的决心,奔跑着,追逐最后的余光。也许他会疲惫,但他永远不会停下来。因为他叫柯白忍,他的刀也叫柯白忍。 三
梁羽生、金庸和古龙的武侠精神世界,大概可分三类:侠之恩仇、侠之大者、侠之风流。梁氏武侠往往是说不尽的快意恩仇、侠骨柔情,一如石佛、魔鬼山,正义伸张的背后,是纯朴的侠义道;金氏武侠则堂庑甚大,包罗万象,一如乔老爷匡护正统,勒布朗救世而来,侠客被赋予了更“高”层次的追求:为国为民;古氏武侠则颇具魏晋风度,放浪而不颓丧,风流而不下流,一如……楚留香既劫富济贫,有窃玉偷香,陆小凤纵情声色的同时,又不妨碍其锄强扶弱。侠客们做尽种种士大夫们不耻的行径,却丝毫不损其光辉形象。
古龙的侠,有孤独印记。无论是宽大博爱的“小李探花”李寻欢,或者是冷漠无情的“剑神”西门吹雪,又或者是风流倜傥的“盗帅”楚留香,甚至是沉默隐忍的“绝世刀客”傅红雪,都有共同的特点:孤独。孤独者在世,就是为了不断追寻目标,用以填补心中的失落。不同人有不同应付空虚的办法。有的人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武术事业,比如西门吹雪。
“他竟真的将杀人当作了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它才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只不过在等待而已。”
柯白忍将自己的生命全部奉献给了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