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天浪阿出 发表于 2012-4-1 22:25:05

年少林,今年五十出头,中等个头,1.73米。

       年少林,今年五十出头,中等个头,1.73米。照妻子的话说,差一点就是半**的个头。别人说他五官算端正。不过,他老脸加上快似鹰爪的老手,提不提长相也没人在意,不让别人讨厌就不错了。当今****上的朋友和同事,跟他走近乎的,称呼他“不老蔫”。意思是说:一则,爱跟年轻人参合,怕人说他老。二则,好学,随时代潮流而动,尤其操作电脑那玩意,他也能拈手即来。他说:凭什么落伍的是我?怕被人瞧不起。
      何谓“蔫”呢?完全出自他的姓氏“年”的谐音字“蔫”。听说他上初中时,因为个矮,又不好打架。班里有个捣蛋鬼,人称马使坏<马德怀,同学背后叫他的骂名>给他起外号叫“老蔫”。虽说年少林自己听着很憋火,但父母听了倒省心许多。因为十年的“文革”动乱,造就了特定年代里的孩子,打架成风。不参与其中能让大人还放点心。父母两个都是党的人,又都是各自部门的小负责,当然家庭后院不着火,才能有底气再管别人。
       父亲当了八年的银行领导,说他“老蔫”还能安上那雅号。因为他一辈子没有惹过任何人,尤其当领导以后,也只有别人惹过他。他这一辈子说不好听的,连树叶子掉下来都怕砸着脑袋,他能招惹谁呢?三十多年来,年年被单位评为优秀****员的称号,让他足足挣了家里一整箱珍藏的奖状。真可惜,要是知道那玩意现在成了见证历史的文物,也值钱,一张不卖它个百十元都不出手。那天市场上果真有摆摊的,还真让不老蔫心里不平衡。
       小时候,老蔫的母亲,算是个很要强的女人。“文革”哪会儿,她执意不站错队。什么狗屁造反派,她只相信群众不能斗群众的道理为正确。谁语录哪一条说:文化大革命就是文攻武畏的解释呢?还是的,多年养成听党的话,照章办事的作风,把她的儿女们都教导成了“革命”的小绵羊。大的从来没有惹太大的事非,二儿子也没有招惹什么事端;小的呢?女儿嘛,自然省心。有的倒是母亲对父亲东北老娘们似的叫骂声:“请文明用语你八辈子,请文明用语你斜奶奶”。哇,每当想起母亲声嘶力竭地,紧闭家门对父亲的那叫骂声,老蔫心里总不自在。再大时,他想:不管怎样将来我要是讨老婆,绝对不讨母老虎似的女人。哈哈!老蔫背后尽敢说妈**坏话。其实他对他的母亲真尊重,不敢有不敬的地方。因为为了这个家,母亲付出的最多。而父亲年轻时单位老派出差,操持家务,带孩子好象没有他什么事。理所当然,支撑家的精神支柱,非母亲莫数。
       中学时代的老蔫,真的蔫吗?其实,知道他的人,他一点不蔫。人倒说他倔,倔得像头驴。或许半个河北人,驴脾气见长,可能是天生固有的。文革时,一帮小家伙围住了他,说他有意来找茬。把老蔫围打了一顿。
       怎么回事呢?老蔫的姥姥家住在离自家不远的肉制品屠宰加工厂。一天,几个姥姥家属院的小孩成了老蔫的跟班,因为他们爱听年哥哥讲故事。其实老蔫哪里会讲什么故事呢?文革哪会儿书都没处买,哪来的少儿读物供孩子们看呢。一路的封、资、修的东西被烧,被查封,书店里哪里还能有一本象样的寓乐寓教的好读物呢?可悲的那个年代。不过年哥哥倒不含糊,瞎边乱造儿童故事,好象他,天生具有,张嘴就来;“从前有个山,山里有个老道会武功。一天,从月亮宫殿里来了一个神仙......。”怎样,我们的老蔫还会编童话故事呢?厉害吧!
      话说老蔫那次被人围打,他是在保护几个小的为前提下所遭得不幸。路过那帮孩子的家属院,也就是肉联厂隔壁的一个相近的食品外贸出口单位。那帮孩子玩砍尖游戏<一个细圆木棍削成两头尖,用一个刀状的木板砍那尖玩>。不就是老蔫的一把子看着好奇吗?才伸着几个小脑袋向人家院里张望。而对方一个大眼长虎脸的家伙硬说老蔫他们是来寻打架的。乖乖,怎么解释都不行。后来老蔫说:“别动他们,是我一个人要看的”。一顿暴打,还被一个,个高的扇了一个大嘴巴。请文明用语!或许老蔫的倔劲,惹恼了那帮人。后来,老蔫心想要是我有个哥哥看你们谁敢欺负我!恨!后来比老蔫大六岁的六舅,虽说教他了几招打架的本事,可再后来,不让在外惹是生非的父母,怎么能轻易让自己的孩子,出去跟别人打架呢?
      记得进入上个世纪70年代,“文革”三忠于时期。什么跳忠字舞、大人小孩全民跳。老蔫当然也会跳。“敬爱的谁,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咳!边跳边唱的感觉让人至今都忘不掉那个年代的特有的全民崇拜。那个年代,——领袖的各种各样的头像到处张贴,像剪成纸画用红油漆喷到墙上的,随处可见。不过,也有忌讳的,比如,不可能把——领袖的画像和字样贴到类似像公厕旁边的某一面墙上吧?假如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还能允许**分子的一切破坏捣乱不成吗?记得,那个年月,即使人蹲茅厕,好象阶级斗争那个弦都要随时绷紧。像老蔫根本没人教,他就知道用报纸擦屁股,可得注意明感****话题的几个重要字可别用错地方。文化大革命刮起的风暴,滚出来的岁岁月月,真得拿人神经,另人天天胆战心惊。
       老蔫曾说,他还去母亲药店里帮过特殊的忙,或许读高中的他,真能给当主任的母亲露脸。在一块白布上,按照字样像描红刻写,涂抹上水胶,再用剪碎的染红羊毛,拿陀螺筛药用的细筛,筛下来的羊毛细沫,均匀地散在胶水上,随之再用玻璃板压紧,当干后,醒目的红色大字“忠”就呈现在墙的中央上。母亲笑了,阿姨们笑了,老蔫感觉自己像个大人一样在做事。
       文革年代,虽没有学到太多的知识,但随****潮流而动的那些家常里短有用的干家务活,像半大孩子老蔫一样的学生娃可学了不少。男的,拔兔草,卖兔皮卖破烂、砌家里的小伙房,拉推车买煤、排队买粮,背粮、秋天坨煤块;女的,作饭,洗衣服、看孩子、学针线活、打毛衣。不象现在的孩子只知道掏钱买这买那。
       银行家属院里的孩子们,或许住在一个四合院的结构空间里,三年停课闹革命时期,院里的孩子们争先恐后跟着已到橡胶厂上班的朱家大哥哥学养家兔。文革年代,家家过着衣食堪忧,菜锅里又没有多少油水,一天三顿饭高梁米,苞米茬子,再外带红薯,土豆当主粮的苦日子,小孩子们真得有些熬不住了。看着邻居家的孩子能吃到鲜美的兔肉,闻到那香烹烹的肉香,嘴里不流哈喇子,那是绝对不现实的。忍不住的老蔫,争着向妈妈求救,看能不能也跟别人要一只小母兔养。后来母亲果真靠她的卖药关系,从一个老常客农民佰佰家里要了一只当地品种的小母兔。十岁不大的孩子老蔫,果真也不含糊,照着别人家的模样,捡烂砖头,活泥,砌墙压逢,在家门口窗前对面几米远的能看护住的视线内,盖好了还算相模相样的小兔窝。拔兔草、给兔窝打扫卫生、家门前种树种葵花,那几年的光景,老蔫让外界再没有人理会叫他蔫于不蔫的。银行院里的孩子,习惯叫他少林,再小的叫他林哥,大人叫他林子。
       一天,舅舅送给林子一个凸凹分明的谁金色头像像章,他按奈不住喜悦,挂在衣服一侧胸前,没事找事想上街炫耀一番。当他到街口一个常去买东西的老头商店,还没容他多得意一会儿,一个高个子家伙,上来一把将像章狠命从衣服上抓掉,抢到后夺路就飞身逃跑。林子那个追呀,拼了老命一般。那强盗仗着个高,腿长,尽管林子紧逼不放,还是让他逃掉了。林子边追边叫喊着“**,**,我绝对不放过你!”多少年来,林子记恶如仇,监守着坏人永远没有好结果的信念。嘿嘿!那一天,果真不老蔫看着了那个当年抢自己像章的“狗强盗”。他耷拉个脑袋,缩着脖子,满头白发,那副球样子,怎么能跟咱不老蔫比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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