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1:47
第11节:夜凝夕(10)
我们的车最后穿过弯曲的灌木丛中的车道,停在了城堡大门前,一个黑色的镂花铁门,人们的视线可以穿过这里,看着千米之外那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车子等了一下,铁门旁出现极细的激光束扫描车前面的隐形标志,一分钟后大门缓缓打开,车滑了过去。
这座城堡的前半部分,是当家人处理帮内事务的地方,总堂、刑堂、地牢、武器组… … 都设在这里。这是赤宇的总部,最尖端的武器,最优秀的人才都集中在这里,在外面找不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城堡的后半部,才是寓所,是历代的当家人和其家眷居住的地方。现在,我和宇住在那里,还有和我一直形影不离的乔伊。
我们的车行过一片花海,**的玫瑰花,是宇的母亲的最爱。经过这么多年,这里一直都没变过。
车子穿过了花园,来到了总堂。
“元旭,谢谢你来接我,先回去吧。”
元旭他们有自己的寓所,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我不会让赤宇的其他人见到他们。
元旭点点头,掉转车头走了。
我和乔伊走了进去。
这是城堡的主体建筑之一,房子的举架很高,大厅有四根刻着雕金盘龙的金柱,大气又不失典雅。
我们来到议事厅,还没进门,就听见杜仲年慷慨激昂的声音从厚重的雕花大门里传出来。
“宇少爷,你现在是赤宇的当家人,有什么是不能决定的?那些泰国人可是很有诚意的,他们愿意以低于市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把那批货卖给我们。要是你的祖父还在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的,你还在犹豫什么… … ”
我听后摇了摇头,这些人竟然还不死心。门口的守卫看到我,有些惊讶,“二小姐?”
我点点头,他们为我打开了门,我走了进去,乔伊跟在后面。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起来,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捶胸顿足的杜仲年看到我略微一愣,随即也坐了下来,气氛因我的突然到来而凝固住了。
我了然一笑,向各位长老点头示意,刚才吵得还很凶的那几个人怯怯地回应我,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畏惧,和隐隐的不屑,一向如此,我见怪不怪了。
“凝夕,你终于回来了。”一个沉稳而又温和的声音响起。
坐在议事桌首位的宇站了起来,笑着迎住我。在这里,也只有宇是真心希望我回来的。
“你要我赶在花期前回来,这次我可没逾约。”我笑着回应他。
他却皱起了眉毛,撩起我的一绺长发问道:“怎么把头发弄成了这种颜色?”
我这才想起来,为了混进“无昼”,我把几绺长发挑染成了酒红色,刚才回来的匆忙,把这件事忘记了。我现在的样子,在一向循规蹈矩的宇眼里,一定很颓废。我歉然一笑。
这时,宇的眼睛里却迅速闪过了一丝痛楚,有些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了我的脖子。
“凝夕,你… … ”宇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他又看到了什么?我低头一看,才明白… … 是石龙留下的吻痕,虽然这件衣服的领口不算低,可是依然无法全部遮住。
我对他笑了笑,“先让我上完香再说。”
议事厅坐北面南的墙壁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金色龙形图腾,图腾下供奉的是历代当家人的牌位,第六个牌位就是我的父亲——轩辕启。
我绕过了宇,走到牌位前,点燃了三炷香,深深鞠三躬,然后用双手奉上香。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了议事桌首位左边的第一把椅子上,那是我的位子,乔伊则站在我的身后。
“刚才还没进门,就听见各位叔叔伯伯争得很凶,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笑着问。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声。最后,还是杜仲年忍不住了。
“二小姐,我们是在和大少爷商量,跟泰国人合作的事情。大少爷说要征求您的意见,您看这事… … ”
“跟泰国人合作?当然可以。”我笑着说。
宇惊讶地看着我,“凝夕… … ”
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2:16
第12节:夜凝夕(11)
“我就说嘛,以二小姐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钱不赚呢?那这批货我们就接了?”杜仲年脸上的笑容像花那么灿烂。
“当然可以,我们赤宇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走私,****,贩卖人口,地下赌庄… … 以赤宇现在的武力和财力,如果几位叔伯有兴趣,我们参与政变都行。”
大家一哄而笑,气氛缓和了不少,杜仲年更是冲着我频频点头称是。
“但有一样不行——毒品。我父亲说过,赤宇不能再碰毒。”我话锋一转,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杜仲年马上变了脸色,我对他莞尔一笑,“杜伯伯,你说的货… … 该不会真的是毒品吧?”
“二小姐,你这是在耍我。”明白了我的意图,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语气极为不满。
“是你自取其辱!”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
“赤宇绝不再碰毒,这是我父亲生前立的规矩。你现在要宇重做这种生意,就是要他忤逆父亲的遗愿。他不同意是天经地义的,你却诸多不满,你到底有没有把轩辕家的人放在眼里?在赤宇你是前辈,难道连这种浅显的道理也要我来教你?”
几句话噎得他哑口无言,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完全没给他留情面。
“哼,你也敢自称是轩辕家的人?不过是个没名分的私生女,人尽可夫的烂货。”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降至冰点。旁边的人拉了拉他,示意他别再闹下去了,可是此时的杜仲年已经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影堂最擅长什么,咱们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靠着在床上的那点本事吗?轩辕凝夕,你嚣张什么?”
面对他的口无遮拦,咄咄逼人,宇的脸色已经变了。我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为了配合石龙的口味,我在每个指甲上都画了一朵红色的玫瑰,师傅画得很好,但我仍然不喜欢。
我正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杜仲年的惨叫声已经响了起来,乔伊剁掉了他的四个手指,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宇。
我看着跪在地上,捂着手惨嚎不止的杜仲年,优雅地一笑,语气极为平和地说:“我一向允许别人对我不屑,但是… … 别表现出来。”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平时和杜仲年一个鼻孔出气的几个老家伙马上拍案而起。
“二小姐,这太过分了。纵使他在言语上冒犯了你,可他毕竟为你们轩辕家卖命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能这样对他?”
“就算要罚,也应该经过刑堂,怎么能在历代当家人的灵位前动私刑呢?”
“是啊,这太不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里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抗议声此起彼伏,宇的眉毛皱了起来,显然,他也觉得我有些过分。
“乔伊,这次是你的不对。”我缓缓地开口,“既然已经剁下来了,为什么扔在那里暴殄天物呢?拿去喂狗!”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我想他们一定认为我简直不可理喻。
乔伊递给我一个黑色的账本,然后捡起桌子上血淋淋的手指,出去了。我想,他应该是真的把它们拿去喂狗了,他对我的命令向来是贯彻始终。
我把账本扔在桌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疼得几乎昏厥的杜仲年说道:“很眼熟吧,这是你的私人账簿。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你就吞了赤宇四亿公款。”
“杜伯伯,你也蛮精明的嘛。替你管过账的人都被你割掉了舌头,弄聋了耳朵,刺瞎了双眼,剁掉了双手,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冷冷一笑,“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吗?哦,对了。因为算命先生说过,你一生杀戮太重,如果再造杀孽,必有血光之灾是不是?那么他有没有算到,你今天会断四个手指呢?你再猜一猜,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杜仲年那死鱼般的眼睛充满恐惧,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二… … 二小姐,念在他曾跟随过你的祖父,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叔伯辈的,你就饶他一命吧。”还真有人敢为他求情。
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5:12
第13节:夜凝夕(12)
我笑了,“谁说要他的命了?杜伯伯,你不是跟随过我的祖父打江山吗,那他是怎么惩罚那些监守自盗的人,相信您还记得吧?”
杜仲年的脸已经死灰一样的惨无血色,祖父当年的狠辣毒绝堪称举世无双。
“凝夕,算了。人都已经废了,饶他这一次吧。”宇开口了。
听到宇为他求情,杜仲年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宇的裤脚,声嘶力竭地惨嚎着。
“大少爷救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凝夕,你看… … ”宇为难地看着我,他眼中的意思我最懂。
我在心里默默地摇头,宇,你心太软了。我知道,你是想给这些老人留些情面,但对有些人是不能留情的,特别是像杜仲年这种善于见风转舵,卑鄙无耻的人。今天你饶了他,一旦让他东山再起,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你这是在姑息养奸。可是,宇既然说话了,我就不会逆他的意思。
我瞥了一眼像狗一样趴在宇脚下的杜仲年,冷冷地说道:“当家人可怜你,今天饶你一命。吞了赤宇多少,全都给我吐出来!还有,赤宇不再碰毒,这是死令。别再依仗自己的资历倚老卖老,影堂的人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杀你… … 不用在床上。”这话既是说给杜仲年,也是说给其他长老听的。
“是,是,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其他人战战兢兢地回答着,扶起已经快昏死过去的杜仲年跌跌撞撞地走了。
送走了那一干人,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宇从背后拍拍我的肩,我回头给了他一个略带疲倦的笑容。
“凝夕,我是不是… … 又破坏了你的计划?”宇有些迟疑地说。
我叹了口气,说道:“宇,你太宽容了,有些人会把这当做一种软弱。”
“凝夕,我知道你是对的,可是他毕竟是你我叔伯辈的人,我… … 实在不忍心。”宇的脸上写满了歉意。
我默默摇了摇头,这就是宇,永远这么温柔善良,在我们这个充满了血腥的世界里,怎么会有宇这样的人呢?
“宇,不用觉得抱歉。杀一儆百的目的,我已经达到了。杀不杀他也无所谓,不杀他也有好处,我近来树敌太多,就当是做善事。”我出言安慰他,宇的样子让我觉得不忍。
“凝夕,对不起。为了赤宇,竟然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 这些责任和压力,本来应该是由我来承担的。”
我笑了,“宇,别跟我计较这些,只要快点完成父亲的遗愿,谁做不是一样。你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今晚就让我和你一起睡。”
我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宇无奈地笑了笑,用手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真拿你没办法。”
我笑着钻进他的怀里,闻到了宇清新的气息,略带馨香,这是属于宇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从小就是如此。
今晚,终于不用再被噩梦纠缠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乔伊。
“我刚才看见杜仲年活着走了出来,是我眼花了?”他问。
“你没眼花,是我放他走的。”
“为什么?”他有些惊讶。
我淡淡一笑,“怕你长夜漫漫,太过无聊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明白了。”然后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停住了。
“凝夕姐,你今天不回来睡了?”他没有回头。
“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要我哄你睡觉?”他话里的幽怨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他可从来不撒娇的。
“我懂了。”他说完这三个字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说他懂了,懂什么了?最近的乔伊越发奇怪了。
看着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挺拔身影,我知道,明天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杜仲年这个人了。斩草不除根,这可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即使宇替他求情,他也难逃一死。我不介意别人轻蔑的目光,但绝不允许有人侵犯到宇的利益,一丝一毫都不行!
“凝夕… … ”看我盯着远处的夜色出神,宇在背后轻声地唤我。
我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霸气╉天浪独嗳
发表于 2011-4-18 01: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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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6:15
第14节:夜凝夕(13)
树敌太多又怎么样?众矢之的又如何?宇,为了你,哪怕要我下地狱,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即使让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我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从小就异于常人。那是一种深蓝中略带紫的颜色,这诡异的色彩,是与生俱来的,是我的原罪。
我用手抚摸着镜中人的双眼,嘲弄地笑了。原来,我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罪恶的烙印。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耻辱,轩辕家的耻辱。我注定,是个见不得光的生物。所以,无论这张脸有多么美,都让我觉得厌恶,厌恶到了极点。
第二章
六
从宇的怀里醒来,天已大亮。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睡个好觉了,每夜总是噩梦不断,只有睡在宇的身边,才能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凝夕,早安,睡得好吗?”躺在我身侧的宇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又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份温馨不愿意起来。
“呵,”头顶上响起了宇的笑声,“你呀,从小一赖床就用这招,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我的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就为了他无心说出的一句话。
“宇,你觉得我变了?”我抬起脸看着他。
“凝夕,我没这个意思,你生气了?”宇拂开了我额前的碎发,轻声说。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
我握住宇的手,让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在你面前,我永远是被你疼爱的妹妹,是那个喜欢窝在你怀里,对你撒娇的凝夕。”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凝夕,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是… … ”他停了一下,手抚上我的脖子,语带苦涩地说,“你不要再牺牲自己了,女孩子,应该多爱惜自己一点。你这样,我会难过。”
脖子上的吻痕还是那么鲜明,却抵不过宇眼里那深深的痛楚和哀伤。我叹了口气,宇,不过是副皮囊而已,我都不在意的东西,你又何必那么介怀呢?
“我答应你,你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再做了。”
宇笑了,“你可不能反悔。”
我也笑了,“答应你的事我哪次食言过?”
听到我这句话,宇却突然收起了笑容,神色严肃地说:“凝夕,你以前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你也不会食言吗?”
“当然,宇。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把我们分开了。”我也十分认真地回答他。
我知道,那六年的分别让他仍心有余悸,其实我也是。往生岛的六年,如在地狱。而我像恶鬼一样从地狱爬上来,只为一个人,一口气。
“凝夕,你今天要做什么?”
“今天,元旭要向我述职。如果你有事,我可以先陪你。”我笑着说。
“凝夕,今天… … 是父亲的生忌。”
我的笑容略微一僵,苦笑了一下,“宇,我一定要去吗?”
宇摸了摸我的脸,平静地说:“凝夕,你已经好几年没去祭拜了,他毕竟是父亲。”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我今天和你一起去。”
宇笑了,“那我们现在就起来准备。”他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还真是心急,怕我反悔不成?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来帮你选衬衫。”我跳下床,兴奋地走向衣柜。
小时候我就喜欢帮他选衣服,他如果不穿,我就不依不饶,直到他妥协为止。长大了,我自信现在的品位绝对比以前好,但却很少有机会帮他选衣服。
宇看着我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一副待宰羊的表情。干吗这样,我的品位很差吗?
我在宇众多的衣物中,挑出了自己最中意的,衬衫,领带,外套,长裤… … 连手绢都帮他选好了。
“我帮你穿。”我抱着一堆衣物走向宇。
宇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笑着说:“傻丫头,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别拿出你照顾乔伊的那套,我可是你的哥哥。”
我笑了,宇在害羞,是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自己穿,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总不能这个样子去祭拜。
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8:43
第15节:夜凝夕(14)
宇点点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换衣服的宇,晨曦的光芒照在他颀长挺拔的身体上,他的四周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逆光中的他,有些不太真实。后背的文身却异常的夺目刺眼,那是一条金色的翔龙,在晨光中栩栩如生。那张狂的样子,和宇的俊雅温润截然不同。
那是在宇的继任礼上刺上去的,每代的当家人都有一个。我还记得,当年宇文这条龙的时候,脸色铁青。这种文身要用一种特殊的材料,所以比普通的文身要疼上好几倍,而且要一次完成,其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宇继任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从此,他就背上了命运的十字架,不管他愿不愿意。因为,他是轩辕凝宇,轩辕启惟一的儿子。
“凝夕,你怎么还不走?在那傻站着看什么呢?”宇发现了我。
我蓦然回神,冲他笑了笑,“哥,你好帅。被你迷死了。”
“臭丫头,别消遣我。还不快走,不许偷看。”
我笑着冲他摆摆手,再不走,他该抓狂了。
出来的时候,我觉得眼睛有点刺痛,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了… …
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准确地说,是我和乔伊的住处,也是在这个城堡里面,是一个单独的建筑。因为他的关系,我和宇不住在一起。
我却没有看见乔伊,他竟然一夜未归。我不担心他会出事,因为以他的身手,要杀杜仲年实在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他从没这样过。最近,他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都说在孩子的成长阶段,家庭教育是很重要的。看来,我的教育还真是失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叛逆乖戾。
我叹了口气,有时间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了。要是他动不动就夜不归寝,那可不是好兆头,早晚还不给我闹一次离家出走。我可没那么多的精力来应付他。不想了,一切要等他回来再说。宇还在等我… …
我走进浴室,用药水洗了头发,人工染成的颜色褪掉了,头发露出了本来的颜色。然后,我摘掉了隐形眼镜,它们没有度数,我戴只是为了改变眼睛的颜色。
我打开喷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端详着这个没有任何伪装的轩辕凝夕。
不可否认,镜中的女人有一张精致的脸。如果她不是常常嗜血地冷笑,或者眼睛里总是流露出算计的光芒的话,相信她会更加迷人。这要感谢轩辕家优良的血统,让我和宇的外表绝对有傲人的资本。
我跟宇虽然是同一个父亲,可是我们并不像。特别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我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从小就异于常人。那是一种深蓝中略带紫的颜色,这诡异的色彩,是与生俱来的,是我的原罪。
我用手抚摸着镜中人的双眼,嘲弄地笑了。原来,我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罪恶的烙印。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耻辱,轩辕家的耻辱。我注定,是个见不得光的生物。所以,无论这张脸有多么美,都让我觉得厌恶,厌恶到了极点。
不愿再看镜中的自己,我走出了浴室。意外的,乔伊站在外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然没发现。
我迅速扯过浴衣披在身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刚刚才回来,听见你在洗澡就没打搅你。”乔伊淡淡地说,神色平静,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我点点头,“顺利吗?”
“做成了猝死的假象,就算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找不到证据。”
“很好。”乔伊做事一向干净利落。
“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可以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不用跟着我了。”
“那你呢?”
“我要和宇去一个地方,不能带你。”
“我在家里等你,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笑了,“不会吧,你昨晚不就一夜未归吗?”
乔伊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了一句:“没有你的夜晚我睡不着。”
我瞥了他一眼,“你要试着习惯。”
“我明白了。”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说明白了,到底明白什么了?他要是真的明白我的苦心,就不会总是跟我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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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8 01:49:00
第16节:夜凝夕(15)
乔伊从小就聪慧过人,身体素质也很好。他的头脑和应变能力甚至要超过元旭他们四个,所以,我有意培养他做我的接班人。可是,他的性格… … 桀骜不驯,绝世孤高,我行我素,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种脾性,怎么能做一个好的****?他还需要一些历练,特别是,一定要让他改变对宇的态度。这恐怕是一场长期的战役,看来我跟他是有的磨了。
宇见到我,竟然有些失神。
“凝夕,你… … 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年的姑姑好像。”
母亲当年的样子,宇竟然还记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母亲离开轩辕家的时候,宇应该只有六岁才对。他对母亲的印象竟然这么深刻。
我对他悄然一笑,“好看吗?”
宇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看,有姑姑当年的风采。”
“那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应该会高兴一点,是不是?”我笑着问他。
“凝夕… … ”
“我们走吧。”
我们的车驶向了轩辕氏的私家墓地。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清晨的空气中还夹杂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我按下了车窗,任那微凉的晨风吹拂起我的长发。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从上车开始,我们就没再说一句话,宇在专心致志地开车,从他的侧脸我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我想我们的思绪都飘回了遥远的过去,此时,我们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为了祭拜父亲,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简约古朴的款式,是母亲当年的最爱。
记忆中仍残留着母亲穿旗袍的样子,修长的腿,纤细的腰,秀美的颈,美得几乎让人忘记了呼吸… …
我的这张脸,完全承自于母亲。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母亲长得很像。因为,父亲看着我的眼神总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痛楚,我知道,他是从我的脸上看到了他一生最爱的女人的影子。
我的母亲,据说是轩辕家众多子女中,容貌最为出色的一个。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让父亲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
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母亲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在我八岁的时候,她就香销玉殒了。最后,连轩辕家的祖坟都不能入。
是的,我的母亲,轩辕****,是轩辕启的亲妹妹,轩辕凝宇的亲姑姑。而我,轩辕凝夕,就是他们兄妹****的产物,是他们惊世骇俗的爱情见证,也是导致他们生离死别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怀了我,母亲也不会离开轩辕家,她也不会因思念父亲,郁郁而终。
“凝夕,到了。”
我睁开了双眼,轩辕一族的墓园就出现在眼前… …
这里的环境清幽,空旷而寂寥,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是一片难得的净土,这片土地完全归轩辕家所有。
每次,我来到这里都会想,人死之后究竟有没有灵魂?如果有,已经往生的人长眠在这里,他们的灵魂是否可以得到安息?就像我的祖父,正值壮年就被人埋在这冰冷的地下,他可曾甘心?还有我的父亲,看到我活着站在这里,站在宇的身边,你… … 会笑吗?你的笑容是否会像墓碑上的照片那样安详舒心?在我的记忆里,你从没对我那样笑过。你对我的笑容总是带着一种难言的苦涩,看着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痛苦,究竟让你痛苦的是什么?是我的脸,还是我的存在?
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笑容,我竟然觉得难以呼吸,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无从问起… …
父亲,你爱过我吗?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当成你的女儿那样爱过我吗?记得,你对我说过,我的名字之所以叫凝夕,是因为母亲知道,你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凝望夕阳。
回忆往事时,你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切,那里面有我从没见过的温暖。当时,你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断呢喃着我的名字,你的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着,那一刻,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是… … 你却亲手把我送进了地狱。
是什么样的憎恨,能让你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如此残忍?你在弥留之际,把轩辕家的一切都留给了宇,却命人暗中把我送到往生岛。宇,我可怜的哥哥,竟然以为我是为了躲避家族的矛盾而被送往国外留学。他根本不知道,他视若珍宝的妹妹被他的亲生父亲送到了人间炼狱,受尽了种种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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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8 01:49:16
第17节:夜凝夕(16)
到底是什么,能让生为人父的你,如此的狠心?你是担心我会夺走属于宇的一切吗?如果你真的如此的珍爱他,又为什么过早地替他决定他的人生?赤宇,凝宇… … 父亲,是不是从宇出生那天开始,你就已经打算要他完成你未完的心愿,尽你未尽的责任?可是,连你自己都不愿承担的宿命,你却将它强加在宇的身上,这对他公平吗?
我常常会想,在我们这个充满阴谋、冷酷、血腥、背叛的世界里,怎么会造就出宇这样的人?纯白得像冬日的初雪,干净得像清晨的空气。他是那么的温柔宽厚,以至于那些赤宇的老臣子们,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记得我刚回赤宇的时候,宇被他们挤压得无法说话,议事厅更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我简直无法相信,当年跟随过祖父的那些长老,家族的长辈竟然如此的跋扈,宇这几年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我当即杀了一个长老立威,这才镇住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赤宇中有很多人怕我,但我知道,恨我的人更多,甚至有些人欲将我除之而后快。我并不在意这些,但是,宇第一次看到我杀人时那种震惊而又心痛的表情,却让我永生难忘。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宇面前露出如此狰狞的面孔。可是不这样,我们在赤宇就难以立足。
我们太年轻了,我从往生岛回到赤宇那年,不过才十八岁,而宇也只有二十四岁而已。有强权,没公理。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有个人说过,我是一匹养不熟的狼。或许,我的确是。所以,我才能适应弱肉强食的法则,在那个冷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我的双手早就已经沾满血腥,我不在乎多背负几条人命。但是宇不行,由人到兽,那是多么痛苦的折磨,我不能再让宇经受一次。
所以,父亲,你交给宇的责任,我替他承担。你光复赤宇的遗愿,我来替他完成。我也是你的儿女,是轩辕家的一分子,即使,你是恨我的,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是不是?
“宇,父亲看到我… … 会高兴吗?我怎么觉得墓碑上的他都在憎恨地看着我。”在墓前伫立了良久,我才迟疑地询问身边的人。
宇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说:“凝夕,不要这么说。父亲… … 怎么会恨你呢?”
我笑了,宇,这句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就不会离开轩辕家,是不是?”我仰起头,像一个懵懂的孩子望着我的哥哥。
宇低声说:“凝夕,姑姑当年的离开,是迫于多方面的压力,怎么能怪你?而且,姑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和母亲,如果真要怪,那么我也有责任,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宇,你又何必这么说,如果要说无辜,你和素雪阿姨才是最无辜的人。”
宇的母亲连素雪,是一个温柔纤细的人,她有一颗宽容的心和悲天悯人的性情。我想,宇的温柔善良应该是承自他的母亲。母亲曾对我说过,爱上父亲,她无怨无悔,只是她对不起宇他们母子。宇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她亏欠最多的人。她和母亲本是闺中密友,她一直暗恋父亲,母亲是知道的。父亲娶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自己的丈夫,爱上了他的妹妹,而那个人又是自己的好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何等残忍的事?而素雪阿姨却以一颗宽厚的心包容着他们之间那见不得光的爱情。说真的,我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宇,知道吗?妈妈走得并不安详。”
宇疑惑地看着我:“是因为父亲?”
“不,是因为你和素雪阿姨。妈妈说,是她一手破坏了本应属于你们的幸福,她欠你们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她死不瞑目。”
宇轻轻一笑,“姑姑又何必如此呢?妈妈从来没怪过她,只怪造化弄人而已。她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父亲长相厮守,现在求仁得仁。或许,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看着宇的脸,有些不明白,提及那段伤心的往事,他的语气竟可以如此的轻松?
一定是怕我伤心吧?他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9:39
第18节:夜凝夕(17)
我遥望着天边那轮灿烂夺目的骄阳,轻声说:“宇,我不明白。明明内心被愧疚和伦理道德折磨得如此痛苦,为什么他们还要选择爱下去?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就像那落日的余晖一样,虽然美丽却不过是种幸福的幻象吗?无论曾经爱得多么的壮烈,最终也只能消亡在不尽的黑暗之中。伤害了那么多的人,换取这片刻的爱情,值得吗?”
“凝夕… … ”
我回过头,看着宇,悲哀地笑了笑,“我总觉得,他们的爱情就像那血红的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们很可怜是不是?可是… … 也极度的自私。宇,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冷的。”
空旷的墓地上,一阵清风吹过,我用双臂环住了自己。
“凝夕,过来。”
宇解开了外套,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拥住我。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把脸贴上了他的胸膛,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了,我们只剩彼此。
过了好久,他轻声问我:“凝夕,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你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宇,那是你的心在呼唤我。你的呼唤… … 比整个世界还要暖。”
“凝夕,你知道吗?我好想就这样一辈子把你拥在怀里,让你远离所有的痛苦和伤害。”
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哀伤,为什么?
“宇… … ”我不解,抬起脸看他,宇轻吻了我的额头,抱着我的手臂略微收紧了一些,轻轻呢喃着。
“凝夕,可怜的凝夕… …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无法忘记这个温暖的拥抱。宇青草般的气息,低沉而略带悲凉的耳语,清凉的晨风携着淡淡的花香掠过我们的衣角和发梢,灵巧的鸟儿栖息在树梢婉转啁鸣。世界,原来可以如此的安然静谧。
我曾以为,我对这个世界的要求也不过如此了,陪着我的哥哥,看着他结婚生子,变老变丑。看着他摆脱纷扰的尘世羁绊,一步一步走向理想中的幸福国度,看着他的人生有一个圆满的收梢,我便功成身退,别无所求。
可是很久之后,当我们这些人的故事尘埃落定,当我再次想起那天的情景,想起宇的话,总是不禁悲从中来。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圆满”二字,对我们来说…… 实在奢侈的可笑。
七
从墓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集团有事情要处理,宇来不及陪我吃午餐就赶回去了。
我一个人回到了城堡,佣人问我要不要准备午餐,平时都是和乔伊一起用餐,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胃口,就告诉她们我想先休息一下,午餐等过一会再说。
一个人躺在花园的凉椅上,晒着午间的太阳,旁边的白色矮桌上放着一杯地道的伯爵茶。还是城堡里的佣人炮制的红茶最合我的口味,用来配茶的小点心也很正宗。宇知道我喜欢喝红茶,特意从英国请来了茶点师傅。
我是一个视茶如命的人,饭可以不吃,茶却不能不喝,甚至会用茶来代替早餐。在所有的茶叶种类中,我最喜欢的是红茶,特别是英式红茶。英国人喝红茶是极为讲究的,特别是贵族阶级。精致的茶具,美味的糕点,优雅的气氛… … 他们甚至会在托盘中铺上一层蕾丝,把托盘点缀得很是典雅,从点点细节上都让你感到英国人那无与伦比的高雅品位。
红茶有暖胃、健脾的功效,对肠胃受寒的人饮用更佳。我在往生岛那几年,肠胃功能变得很弱,所以不管天气有多热,我也从不喝冷的东西,红茶对我的身体很有好处。可是,再有好处,也不能总是空腹喝茶。宇已经说过我很多次了,可是这个习惯我还是改不掉。
我拿起银制的茶杯,细细地品味着这浓郁的味道。难得的清静,很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潇洒惬意。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我的长发,过长的头发沾到了点心上的奶油。我微皱了一下眉毛,起身走进屋子里,向佣人要来一把剪刀,对着客厅的镜子打算把它剪掉。
霸气╉天浪若惜
发表于 2011-4-18 01:49:56
第19节:夜凝夕(18)
我不喜欢长发,平时行动的时候很不方便,近身格斗时又很容易成为被对方攻击的弱点。可是宇喜欢,所以我才留了起来,但也只到肩膀。离开的这三个月,一直没有剪,没想到长得这么快。就在我要动手乱剪一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打断了我。
“你在做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原来是若冰。
我笑了笑,冲他晃了晃手中的剪刀,“你不是看到了?”
他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接过了我手中的剪刀,“我帮你。”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宇说你一个人一定不会吃午餐,要我回来陪你。他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他一边剪一边说。
我笑了,宇向来细心,什么都瞒不了他。
“那正好,从我回来我们都没机会聊聊天。若冰,你想吃什么?我叫佣人准备。”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无所谓。”
然后就专心致志地为我修剪头发,没再说什么。
这就是单若冰,向来言简意赅,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看着他那专注而又冷漠的神情,我禁不住想到,自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是这副表情,近十年都没变过,真是服了他。
乔伊很冷,可是他的那种冷是源于幼年时的痛苦记忆和生性骄傲,他的冷只是表面,底下是热的。
可是若冰,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真是人如其名,从里到外都是冷的,那种从骨子里冷出来的感觉,任何人都望尘莫及。所以只能说,若冰的淡漠是天生的。从小,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可是不知为什么,却特别喜欢给我剪头发,在往生岛的时候就是如此,到现在还是这样。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连若冰自己也说不清楚吧。以他的性格,或许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不管怎么样,难得他有这个爱好,所以我从来不会拒绝他的“好意”,每次都把头发交给他来处理,反正我自己剪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记得若冰第一次给我剪头发,当时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以至于让他借此来泄愤。他剪出来的样子,实在是… … 惨不忍睹。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目瞪口呆,他站在一边拿着剪刀满脸严肃地问我:“不好看?”
我怎么敢说不好,只好努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他扯出一个鼓励的笑容,“不会!很好,很… … 艺术。”
这是我仅能想到的赞美词。
听到我近乎努力的赞美,若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默默地为那一头秀发哀悼。我到现在还怀疑,他那时是不是故意要我出糗… …
“好了。”
我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谢谢,若冰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这句赞美是真心的,经过几年的熟能生巧,若冰的技术虽不能跟专业的发型师相媲美,可是也能剪得错落有致,反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微风吹拂,层层错错的很有感觉。总之,比刚开始好多了。
这时,佣人过来告诉我,“二小姐,午餐准备好了。”
看着坐在对面无声无息地吃着午餐的若冰,我不禁细细打量起他来。若冰很美,或许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合适,但是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他的皮肤很白,一点瑕疵都没有,仿佛可以透过皮肤看到下面蓝色的血管,那是东方人特有的白皙细致,与西方人的奶油白截然不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小小的阴影,阴影里的眼眸淡漠得近乎透明。薄薄的嘴唇诉说着主人的寡情冷性… … 这所有的一切,使若冰如同一尊水晶雕像般精致冰冷。
提到美,我又禁不住想起了乔伊。乔伊的美不同于若冰,乔伊美得很高贵,仿若天上的星辰,那是一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被人忽略的美,可望而不可即。若冰则美得很虚无,空灵到几乎没有存在感。就像现在,如果不是确切地看到对面有人,我会以为自己在与一团空气共进午餐。